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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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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归档

*收录在安乔无料《安和乔》中,本篇点此

*有点伍果

*写了某个自己很想写的梗但是看起来有点奇怪

*小安生快

*今天没发成无料,补偿方式让我想想……


“下面这首歌呢就献给两个人……对,就是你们俩!”

什么情况?!

乔一帆是真的吓了一跳。包子捏着话筒把大脸无限凑近过来,脊背在沙发靠上退无可退。昏暗中有人在坐垫缝隙里悄然握住他的手。

 

K歌房里各种墙灯壁灯射灯开得诚意十足,只是那些交织光束努力营造出的暧昧迷幻在这伙电竞选手眼里,差不多只是之前团队赛那副水牢地图里昏惨惨光效的延续。

兴欣今天“主客场”赢了比赛,有点险胜的性质,故此大家兴致都比较高昂。

应付完记者会本来要照例要宵夜,可是常去的那家24小时茶餐厅外贴了个歇业装修的告示,就有人提议转战隔壁大街上新开的那家量贩式KTV——前几天他们路过口袋里都被塞了一叠“唱3免1”优惠券。正直吉日良辰,便一致决定抱着又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态去开发一下这个新副本。

乔一帆自告奋勇说生日刚过今晚他来请,反正这种事总是轮来轮去的也没什么关系,大家就都嘻嘻哈哈应了。不过到了才发现这家KTV提供的自助餐比较精致细巧,小碟子堆小碟子的吃不爽快,过了会包子跳起来扯了罗辑当跟班去出对面搞烤串。他这一走,点的一大串杀马特歌曲无人问津,方锐在那边果断指挥着“切”、“切”、“切”了半天,只听隔壁包间传来中年男人嘹亮的一嗓子青藏高原,顿时从沙发上蹦起来。

“不能输啊,我们也来一个盖过去!”

他自己先煽情地来了个死了都要爱开完嗓,完了又兴冲冲去撺掇边上的伍晨:“掌柜的跟老板娘走一个?”

 

今年情人节送到陈果办公室引发轩然大波的那束玫瑰之谜业已告破,伍晨索性也就在全队上下过了明路,此刻正作为“家属”身份出席的这次集体K歌活动。不过这“家属”名衔才刚刚挂上没多久,两人在人前大约还存着点儿不好意思,起哄了半天陈果也还是宁肯拉着自家女神合唱二人情歌。苏沐橙笑嘻嘻地陪着她一连唱了三支——都是以前她们逢K必点的,再度演绎自然是默契无比。曲毕大家的反应也热烈得很给面子,新入队的小狂剑吹了好几声口哨,不知道谁还摁出了那个呱呱呱的人工掌声凑热闹,老板娘有点急:“别闹……快摁掉!”

遥控板大概扔沙发缝里了,乔一帆转身找,余光里瞄到伍晨动作自然地给陈果递了杯水过去。

他在心里微妙地感慨了一秒钟:哀悼自己的送水生涯提前结束。

——开玩笑的,其实就是发现原来别人谈恋爱是这个样子。

这么说似乎有些歧义,至少没有跟什么比较的意思。老板娘跟伍哥是恋人关系,至于他跟……乔一帆悄悄看一眼边上打牌的安文逸。全然不是一回事,队友关系外,他们之间有的只是个无声的秘密。

 

其实这时候他心里有点忐忑。

不知道坐在身边的安文逸此刻对自己是个什么态度,也许在生气。

 

原因在今天刚结束的比赛:团队赛中他擅自中断了一个炎阵的吟唱,让一寸灰回身用鬼步去替小手冰凉挡了一击。当然本来很多时候保护牧师也是他这个阵鬼的责任,但什么时候挡什么时候救什么时候辅助全队,战术上向来有安排取舍,这不属于通常情况下的选择。那时候小手冰凉理论上尚能自保,他也知道安文逸应该还有几个技能没交出去,可仍然觉得哪里不对,手先于大脑做出了操作。

代价是损失一个马上就能完成的阵。本来炎阵之后还会再接一个,这一来就控不住场了,负责要看死的一个盗贼被放跑去骚扰另一侧的战局。战斗格式带着炫纹,吃下的一个天击伤害不小,身后一道白光迅速笼罩下到身上,一寸灰错步,也不甘示弱地送回一记攻击。

“?”

队伍频道里安文逸打了一个问号。

 

当然不是没有理由,他也很肯定自己的判断并没有收到比赛之外任何事的干扰,算不上什么关心则乱。可总归还是怕安文逸对此有什么误会——私底下的关系是一码事,主要是他还有前科。过于急切要保护小手冰凉而陷入被动甚至于打乱全队战斗节奏的事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那时候也是他自作主张,偏偏评论都一水地指向安文逸,说兴欣的治疗有多无能不具备职业水准。好在当时有叶修在,对着记者轻描淡写把事情揭过去。

乔一帆当然不愿意相同的情况再重演一次。

幸好今天最后他们还是赢了,要不然自己大概就要变成队伍里的罪人。

到底还是对自己的信心不足,对那个判断没有十足的把握,到底应不应该去挡?

不知道是不是过于敏感,乔一帆一度觉得他从操作间走出来就会过来就这件事质问自己,他自认被问起了还是能够解释的,也很想找个机会解释一番。可是赢了之后记者围上来采访,到出来找地方吃饭,整个过程安文逸都始终没有主动找他说什么。面上看不出高兴不高兴,集体活动也参与了,进了包厢就挨着他坐下,号召大家点歌的时候还拿过平板去选了歌,但就是一句话没有。

 

他不说,乔一帆也不好起头,揣着的话就只好继续揣着。

揣着揣着就有点消沉,心里明白还会为这点事担忧意味着什么。

并肩作战这么几年好像还总在磨合,换了别人大概已经更有默契。

 

明明都不是容易和人起争执的人,在队里都从没跟谁红脸过。

大概关系近了之后反倒容易显出分歧来,夏天快结束的时候他们险些吵了一架。

个中详情有点不足为外人道:夏休期还没结束各自提前返队,见到了没什么好说的来了一发。本来没那么心急火燎,大白天的,但是不凑巧空调遥控器离队前统一上交,管的人暂时外出办事没回来。两个人懒得出门找凉快,待在屋里开个电扇随口聊天,不知不觉就有了气氛——男人好像就是越热就越有兴趣做那档子事。

午后的阳光从没能完全严丝合缝的百叶窗里漏进来一点,外面树上懒散的蝉鸣好像把快感和高潮也拖得长了。这样闷热的房间,又是好一阵没做,身体上不见得有多舒服,但是好像把长途奔波那不上不下的疲累给扩大到极致,种种不适让人反而安下心来。完事后安文逸抖落了一身金色光斑去把电扇向床这边移过来凑得更近,尽管能明显感觉到那风仍然是腻热的。他把风档旋到最大,然后毫无预兆地提起了自己昨天刚跟陈果把合同续签了。

 “你还没去签吧?”他问乔一帆,“陈姐说好像就差你了。”

这点上兴欣也是联盟里比较奇葩的。一般大战队都是三年一签,但兴欣这边开始的时候还有太多不确定因素,选手倒大多是一年一签,双方都有一定的自由度。

乔一帆含糊地应了一声,不怎么想应这个话题。

“她说之前Q上跟你提过年薪涨幅的事,结果你也没跟她沟通,”但安文逸没有放开这件事,“她觉得我跟你熟就打听了一下,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没有。”难得强硬地抢话打断,乔一帆闭着眼睛。

“我想也没有。”安文逸顿了一下,“我的意思是,看看联盟里那些当打之年又是主力的,续签薪水有涨幅是正常情况,你也不要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或者……”

“这也我自己的事!”

一阵强烈的不快从内心喷涌而出,乔一帆猛地坐起来,一声不吭穿衣服裤子,没清理也不管了,动作中压抑着怒气。

他是在拖延谈薪酬的事,因为觉得上个赛季自己也表现得不算好,不应该多拿钱。但是又脸皮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这一层意思,之前陈果提起都支吾过去。

安文逸把他看得太透,这比让人审视一丝不挂的身体更让人羞耻,已经超过了能忍受的范围。

无论如何这都是私事,却被若无其事地说出来,还拿出什么“正常情况”来评估和说教,像是在提醒要他认清现实……潜台词无非是你还太天真任性,不以成年人的角度看问题。

他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提早回来。又没法迁怒陈果,所以就只能把情绪都对着安文逸释放,用沉默和冷淡表达自己的抗拒,几天下来毫无交流。

 

事情后来怎么解决的?

其实也不算解决,毕竟都没有真的吵起来。而且那套“表现不好就以不加薪表态”的说辞乔一帆自己都坚持不了,在陈果那边三两下就被绕过去,最后还是老板说了算。约就糊里糊涂签了,也涨了薪。这么一来他更是讪讪的,对安文逸的回避仔细想想无非是愤怒过后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对方。

但也还有些觉得应该坚持的部分,比如他确实不需要别人为他做主张。

 

怀揣着那点心虚,在走廊上收到了来自安文逸的道歉。

“有些话我确实说得过界了,不是那个意思。”

跟短信和QQ上的语气一样礼貌,乔一帆抓抓头,觉得其实他有些话就是那个意思也对。

比如自己的思考方式是不大像社会人。虽然没办法真的把战队当作“职场”来看,可有些地方还是可以调整起来。冷静下来他也明白,总的来说安文逸其实还是一个从朋友队友角度出发的跟他说的那些话,本意也肯定没有要越俎代庖或者不尊重他自己的想法。

怪就怪在说话的那个场合……

一想到那个金黄色的,令人气短的午后,如同中暑的恍惚感又要浮现上来。

有句歌词怎么唱得来着?“醒来之后重新调整距离。”

楼梯上传来一阵响动,没多久方锐扛了个包反戴鸭舌帽喘着气现身,行李往房间门口一扔。

“呦,你俩倒是到的早。”他探头探脑看过来,“站着干嘛,开小会呢这是?”

乔一帆晕乎乎地开口:“天——太热了。”

不过这可是h市的8月底,谁也不能否认趋近尾声的夏天依然足够猖狂。

“干脆晚上吃火锅冲一冲?”安文逸认真提议。

方锐抹了半脑门汗,目光狐疑地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我……行啊。”

大热天吃火锅的确爽得别有一番滋味就是了。

 

苏沐橙放下话筒过来,抓了一瓶柠檬味的百加得冰锐开了喝。

大概是做什么活动,KTV送的饮料只有这个,难为他们平时都不喝酒,考虑到这个的度数也低得实在不算酒了,也就懒得再要别的。

“加我一个?”

她一坐下长沙发上就更挤了一点,边上人的膝盖冷不丁地压过来,抵着乔一帆的膝盖。

其实摆脱这样的局促很容易,翘个二郎腿就能让范围松泛下来。但是他坐在那儿没动,任由安文逸的腿紧挨着自己,感受那点从布料后面传来的温暖热度——有过心甘情愿的身体亲密,不管情绪怎么样好像都不会想对方离得太远,至少是不介意这样近。

队服的布料有点滑,带静电,稍微动会发出轻微的斯啦声。

蛮符合方锐现在捏着话筒纵情演唱的歌词:“摩擦摩擦~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

这首歌太可怕了,乔一帆心想,简直能让本来就五音不全的自己音痴得更厉害。

没错,他是个纯的音痴,凄惨到连唱国歌都不一定能让人听出来的那种。所以每次这种场合就主动抱着个平板主动帮大家点点歌啥的,不开口荼毒人,你好我也好。

但是打牌他也不会。乔一帆有点自惭形秽,真是要命,这也不会那也不会的,都是同龄人,就好像自己的年纪除了打荣耀之外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但不知道怎么搞得,心里又固执地犯着懒不肯学。在边上看也算同乐吧,他觉得自己也是没救了。

开新局,莫凡不声不响地收拢了牌开洗。

不知道是谁从什么时候挖掘出他的这个不能更闷骚的技能点,哗啦啦一手牌洗得跟赌场里的荷官一样赏心悦目,哪怕不是第一次见,到了这环境里顶灯刚好给他那双翻飞纸牌的手打了个冷白的追光,还是让周围几个人心生敬畏,仿佛目睹了一个了不得魔术的奥秘。

乔一帆看着他们各自分了牌,每个人的习惯不一样,纸牌在安文逸手里就格外有秩序似的。尽管他也看不出好坏,但至少还知道要“观牌不语”。

 

最后一张红桃K轻弹到茶几上。

“我去,又是你小子……”魏琛瞪大眼睛。

手上空了,安文逸推了下眼镜,笑而不语。

打游戏的脑子都活泛,最能算的罗辑不在还有猥琐流的祖师爷在,打起牌来满口胡话心脏得也是不能看,这边又是个咣咣咣从头猛到尾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唐柔,这把其实赢得不容易。

“开什么国际玩笑,老夫刚那把好牌!”老魏站起来愤愤然到处找原因,最后竟然把目光落到乔一帆身上,冲他招手,“来来来小乔你过来!”

“???”

“对,你就过来坐这……我看搞不好就是你给他加的幸运值,”老魏开始完全不讲科学道理了,“万水千山总是情,让老夫赢把行不行?!”

两个妹子嗤嗤低笑,电影里那可是幸运女郎的事吧。乔一帆囧着,习惯性地听话人都半站起来了,这下不知道要不要过去。好在此刻包厢门被轰然推开,包子带着热烈的孜然味杀回来。

“来来来快来分赃!”

预备上前哄抢烤串的众人看清了他身后跟进来的两个人影,俱是一愣。

陈果站起来:“夏老板,邱队——”

买个烤串怎么把今晚刚刚灭过的敌方主将跟后台主公给捎带回来了?

真当自己哥布林出个门还带引怪功能的啊!

“在烧烤摊遇到的,巧吧!”

包子嘿嘿笑着,罗辑在后面根本来不及打补丁,表情很是一言难尽。

同城两队又有挑战赛那段前缘,据说导致支持者相互the one得有点厉害。虽然线下不是没有交集而且难得都有“还会带着老板玩”这个共同点,可是刚刚在赛场上你死我活过,这真不是联谊的好时机。

“哦,就是听说今天你们队小乔过生日,”夏仲天客客气气,“之前我们也不知道,既然碰到了还是过来说句生日快乐。”

“啊……”

拜托今天根本不是我生日——我生日都已经过了只是用这理由来买单而已啊!

因为这样的乌龙被突然推到焦点上,乔一帆内心有些抓狂。

但也只好挠着头说谢谢,解释起来太麻烦了,而且只会搞得更尴尬。

“没蛋糕,用这个替代下。”

边上的安文逸不知何时利落地装好了两小碟水果切片递过去,这个救场实在很及时又妥帖,亏他脑子动得快。夏老板意意思思地插了块蜜瓜吃着,倒是邱非端着盘子犹豫了一下,又看两眼“寿星”,像是还有话要说。

“团战打得不错,你怎么看出来的?”

“啊?”

“放弃读条回来救治疗,你知道我要卡他死角?”

主场地图,环境细节之前反复研究过,战斗格式花了不少时间靠走位诱导小手冰凉到的那个位置,本来有很大把握两个连招就能把对方牧师挑到无法转身的死角里,谁知关键时刻一个角色横身挡在小手冰凉前面:阵鬼,一寸灰。

新嘉世队长今天擂台发挥不错先夺两分,到了团队赛计划无法施展被翻了盘,心里难免在意。

但输了就是输了,也没什么好不坦然面对的,只是心里有疑惑就直截了当问出来。

乔一帆睁大眼睛,脑子里冒着小气泡:死角……那张水牢地图兴欣不熟,所以还真是误打误撞地破坏了对方的战术布置?先前其实只是觉得战斗法师的攻击节奏有些怪异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没想到答案在此刻揭晓。

纠结了半晚上的自问豁然开朗,这下解释起来应该更有底气——等等,还用解释吗?

“……直觉吧。”有点糊涂地窃喜着,嘴上呐呐应了句。

当然是不是对方也分辨不出来,一不留神,他肩膀被边上人揽过去。

“逗呢,知道什么叫大局观吗?叶神当年钦点表扬过大局观出色的小乔同志在这儿搁着,”其实也搞不太清状况的方副队长一挥手,反正有机会当然要长我军志气杀他人威风,“兄弟队以后就不要痴心妄想搞什么阴谋诡计了!”

“咳咳、胜不骄啊,”老魏在边上清了清嗓子假装打圆场,“都比完了复盘也不忙在这会儿,两位留下来打局牌嘛!”

 

当然留人是留不下的,这种场合当然也是自己人关起门来自己乐才舒坦。

但是边撸串边听了半个小时魔音穿耳的农业重金属个人演唱会之后……群众又忍无可忍了。

 

“打住打住!”方锐一个猛虎扑食把包子手里的话筒抢过来死死攥在手里,“好歹给个嘉宾上来唱一个吧——下面这首谁的?还是你的我切了啊!”

乔一帆瞄到那英文歌名点有印象:“唉?好像是——”

“我点的。”安文逸说。

大家忍不住都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他,这人居然要唱歌了?

不像莫凡那种全程沉默也都会出席集体活动的做派,安文逸平时是那种说不来就不来的。他们也不大强迫他,就好像平时太那什么的玩笑也一般不会开到他身上一样。大概还是跟性格外延展现的气场有关系——看着比较冷高严肃,反正不是那么好脾气可以乱招惹的。

当然关于这方面安文逸自己心里门清,几年下来了,跟这帮人之间的信任感跟归属感哪里还需要用吃吃喝喝乱开玩笑来刷。但是刚刚乔一帆眼巴巴地把平板端到自己踌躇的模样,太明显是在担心自己显得太不合群不好的那个意思,倒让他愣了一下。

他们的逻辑线大概永远会有这样奇妙的不同,可是也不错。

 

他把搁在茶几边缘上没人用的话筒拿起来,是首蛮老的英文歌。

这几年总被什么选秀比赛炒冷饭,时不时还会在耳边飘过的那种。

老歌就是这点好,很久不唱也能信手拈来,不过才开口唱了一句……大家都震了。

“等一下,不会是原音开着没去掉吧我看看!”陈果把点歌板抢过去检查。

这个这个,架势和唱腔都有点太正式了啊?

还唱个鸟语,到底是考过英文四级还不知道六级的大学生人才。

 

一等到间奏的时候安文逸就被大家团团围住,问他这一手怎么藏得那么深。

“不科学啊,说好的宅男呢?”

苏沐橙笑眯眯地转头看唐柔:“俊男靓女,一个弹琴一个唱,都可以搞个组合了。”

“小安你原来什么专业的来着,”伍晨也琢磨,“难道是声乐或者什么表演?”

“参加过校园歌手大赛,”安文逸很镇定,虽然当时完全是阴错阳差被诓着去的,“第二名。”

——这才只能得个第二那第一得唱成什么样?

一屋子电竞宅们纷纷感叹自己眼皮子太浅,(他们没去过的)大学校园原来是这样的藏龙卧虎之地!后半程大家一边欣赏着校园歌手大赛第二名的演唱一边听老魏拍腿吹牛忆往昔……“不信?想当年老夫那也是那什么,一把吉他六个弦,少说能弹个同桌的你!”所有人跟着起哄,而乔一帆独自发现了一个秘密:身后墙上禁那个赌毒的广告外罩着玻璃框,从那上面可以影影绰绰地看见安文逸在灯光下垂头唱歌的样子。玻璃被灯光染成茶色,画框里的模糊人影像是在世界的另一侧,就只有他离得最近,虽然隔着一层但随时都可以伸手过去。

 

没人发现他就这样安静地看安文逸唱完了一整支歌。

 

两个人最晚出的KTV。

乔一帆买单,安文逸也跟着过去,全部人只有他钱包里真带着那叠优惠券。

前台笑容满面地递上VIP卡的登记单和顾客感受回执,看安文逸问她要了笔低头认认真真一项项填写,乔一帆里忍不住默默吐槽:用不用搞得好像还真的会常再来似的啊。

 

出了旋转门他打个哆嗦。

秋天的午夜,身上光一件长袖队服不大顶得住寒。

但是他态度决然地把边上人递来那件尚带体温的外套塞回去:“没事,我还行。”

这是原则问题?

安文逸在镜片后面无奈地看人抱着手臂快步下台阶——何必呢,这种时候还硬撑。

其实很多时候他都蛮想对乔一帆翻个白眼,如果不是怕打击对方太直接的话。夜里街上人少,想了想还是三两步追上前去捞对方的手打算揣进自己外套口袋,不想乔一帆猛一转头兴冲冲道:“也不远,干脆跑回去怎么样?”

“……”

难不成他是听了罗辑之前抱怨自己明天回校就要面对死亡一千米,突发奇想要体验下大学生活里的体能测试?安文逸沉吟着,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举动都很台式小清新MV。

然而路灯下乔一帆正缩着肩膀等着他的回答,被在冷风中微颤的睫毛遮掩不住眼睛里的跃跃欲试,嘴角却松松地垂落下来,像是下一秒就要率先说出“算了”这样的词。

主意很大和时不时要望顾他人的矛盾组合成了这个人。

安文逸看着他,像是有点感染到情绪。

好像总是这样不经意就被带着走了,但反正也算不上什么妥协。

“行啊。”他说,“是要比么?”

乔一帆眼睛亮了亮:“赢了怎么说?”

“到时候看吧。”安文逸推了推眼镜,“准备好了?”

“——跑!”

 

他们一头扎进凛冽的夜,踩过水洼,越过挽手徜徉的恋人、越过骑着板车收夜摊的小贩和走在前面谈笑风生的队友,把那些不明所以的口哨、星星、树和电线杆统统抛在身后,血液被几瓶百加得点燃,加速流淌起来,身体变轻了, 膝盖轻微痒胀着,风像箭一样呼啸着穿过耳朵。原来那些小清新MV爱那么拍还真有点道理,真的跑起来就不会觉得奇怪了,就可以什么都不想,只听着自己的心跳呼吸声就可以脑袋空白地一路奔跑下去。

 

关榕飞好奇地看着两个年轻人几乎同时冲进兴欣的大门。

“干嘛呢?”

他们扶着墙笑着大口喘气,说不出话来。

 

外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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