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教学事故54-57-别笑

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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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教学事故54-57

这更新速度连我自己都觉得很讨厌……怎么办呢= =

54.

“蒙特克里斯托雪茄。”

“54环蒙特克里斯托雪茄。”

墙壁上的凤凰图腾一动不动。

“什么玩意！”黄少天愤愤地伸脚踹了一下石梯门，真特么疼。

“枪王冠军绝杀。”他身后传来一个冷静的声音。

话音未落，凤凰眼珠转动，随着一阵轧轧的响声，石壁后的长旋转楼梯显出全貌。

“你那是昨天的口令，早上换新的了。”

张新杰说着率先踩上去，黄少天紧跟在后面一拍脑袋，怎么就忘了这茬了！

“不过这口令怎么回事，老冯昨儿个看球了？就那么喜欢周泽楷？魁超还没决赛呢吧就敢吹也不怕逆言灵……”随着楼梯自动下降他一边嘟哝着，忽然想起问对方，“你昨晚到今天有见过我的蛇，不，喻文州的蛇么？”

“索克萨尔？没看见。”

“好吧。那你知道老冯突然叫我们都过来是要说什么吗？”

楼梯到达了底端，张新杰例外地沉吟了一下，“我不太确定……”

这大概是黄少天第一次从他嘴里获取到介于肯定和否定之间的答案，不禁有些意外。

“算了，”校长办公室的门就在眼前，“进去就清楚了。”

荣耀学校所有教职员工此刻全部汇聚到面前，冯宪君神情凝重。

通常会让他显露这种表情原因无非是：招生率、发量或者教育司迟迟不下的拨款。

然而现在却不是以上三者带来的困扰。

“让诸君过来是因为发生了一些奇怪的现象。”他沉声道，“学校周围出现了不小的魔法波动，现在还在持续中。原因、范围，尚不清楚，带来的影响之一，可能有些人已经发现我们飞路网系统不能用了。”

众人哗然。魔法飞路网系是目前城堡中最便捷和外界联络的方式，学生无法使用，但教授是不禁止的。这是他们和外界主要的联络渠道，其次才是猫头鹰，有了这个猫头鹰一般就只用来送送购物包裹什么的。

顺便猫头鹰也出了问题。往常猫头鹰送信的早餐时间一只都没有飞来。

“发现问题后我用了我自己的那只来实验，”小屋看守员蒋游说，“结果它在学校周围盘旋了大概有四五分钟，最后还是绕回了小屋，叫声很无奈。我感觉像是有什么让它们突然失去了对方向的认知。”

“魔法干扰？”肖时钦猜测。

冯宪君冲张新杰点了下头，后者会意，走到校长办公桌前对着水晶球镇纸念出一个咒句，整座荣耀魔法学校的缩影迅速完整而清晰地浮现在半空中。

“这是我每天的晨跑路线，”张新杰顺着半空中的城堡画了个圈，“就在今天早上，我经过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几个位置的时候都清晰感觉到了魔法波动。我在周围检查过，没有发现魔法阵，咒术器具等肉眼可见的魔法源。所以虽然不能完全排除，但我认为是学生行为的可能性很小——这不是他们能力范围之内的事。”

“还有人知道别的情况吗？”冯宪君环视一圈，叹口气，“看来不是我们中间谁的手笔了。”

教授们面面相觑。这里是魔法学校，魔法水平不稳定的学生恶作剧搞出的岔子一年总也得有个百八十起，但造成的影响都是局部可控的。而制造像这样能将整个城堡陷入包围的魔法波动恐怕是在场这些成年巫师都无法自认能够做到。如果对方是一个人，那这个人的力量强大得简直骇人听闻，如果不是一人而是多人所为……那么究竟意图何在？

“这么说整个学校现在没人能跟外界取得联系了？”

王杰希的一语道破让一屋子议论纷纷突然沉默下来。

“恐怕是这样。”冯宪君说，“而且目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环境一封闭最容易人心惶惶，一旦出事结果不堪设想。现在尚不知道魔法波动的来源和意图，仅仅通信被断的情况就足够令人警觉。只是真正的攻击性手段还没有出现，况且大家也想象不出有任何巫师出于任何理由要利用强大的魔法来针对对一所学校。

但无论如何，作为学校的教授，所有人都是把学生安全放在首位的。

黄少天直接提议了：“要疏散学生吗？”

“事态不清楚没有足够的理由，”张新杰说，“而且事先不通知家长的话，随便放学生离开只会带来更多隐患。”

而校长表示同意。

“新杰说得对，现在不能放。没有确凿证据学校处在危险中，提前放假肯定会引发一波家长投诉。我可不想再被教育局拿着一堆投诉的咆哮信问话了。”冯宪君说着，拿起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好在本来离学期结束的时间也不远，只要这两周内平稳度过就可以送所有学生上专列回家，当务之急就是要保证这两周内别出任何问题……梅林在上。”

“那我们能做什么？”楚云秀问。

“首先我得去趟魔法部，异常状况怎么说都得上报一下给教育司，那边能派专员来协助解决最好，不然出事责任谁也背不起。现在飞路网断了我只能亲自去，大概要花个两天来回，在的时间里校务就由新杰暂时代理一下。主要是加强校园周边的魔法防御，另外就是疏导学生，先别告诉他们，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这倒是不难，眼下学生们正被两件大事：期末考和圣诞舞会占据了大部分的心思，就连刚刚出了事故的魁地奇校园杯决赛一夜过后都没有多少人还在议论。但这也只是建立在没有更多异常的前提下，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这之后还会不会有新状况出现。

“总之在走之前多说一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信任诸位有能力保护好我们的校园。”冯宪君清了清喉咙补充道，“本校校史悠长，从百年前一直持续到今天，这中间想必也是经历过不少困境难关，希望这一次也能够顺利解决吧。”

55.

散会后黄少天自动走在了王杰希边上。

“老冯刚叫住我问要不要他顺便带上小卢去国立医院，我想了想还是说算了。”

“为什么？”

“说不清，”他略微烦躁地抓了抓头，“现在都不知道到底什么问题，去了那边也不一定就醒，还是在我能看见的地方稍微安心一点。”

“会醒的。”王杰希安慰道。

“我知道会醒，但是能不能快点儿？妈的，等这小子醒来我一定要先揍他一顿，自己呼呼大睡得开心，一点不知道别人在替他担忧。”

这么嘀咕了半响，黄少天自己安静下来。

“那这魔法波动又是个什么情况，会跟小卢的事有什么关系么？”

“你觉得两者有联系？”

“难说得很，没有明确的证据，时间上倒是接得很紧。”他是一贯的直觉派。

“那就都查，一件件事查到底，有没有关联最后肯定能有一个答案。”王杰希沉吟，“对了，来之前我去过了图书馆，确认了那页纸是从一本名为《违禁魔药大全》的旧书里撕下来的，而这本书的借阅记录我也看了，最近的一次记录——”

黄少天打断他：“你直接告诉我有没有刘小别就行了。”

“是高英杰。”王杰希没有隐瞒，“我给过他越级借书的许可，不然这类书是不能借给学生的，一会我会问他具体情况，包括是不是跟刘小别有关。”

“无关，可能么？”

“嗯，问的时候你不放心也可以在场。顺便说一句，这本书的上一个借阅人你也很熟悉。”

“谁？”

“喻文州。”

56.

线索还是断了。

高英杰、袁柏清和刘小别三人都可以证明这本书在借来的时候那一页已经被撕去。另外昨晚刘小别也确实一夜没有离开过寝室，时间上排除了他是偷花贼的可能性。

“书是我要英杰借的，为了弄清一些事情。”刘小别强调，“这事从头到尾跟其他人没关系。”

但在问到要弄清的是什么事情的时候他却一反常态地支吾起来，好像回答个问题都十分难以启齿似的。

最后还是微草院长先开了口：“英杰和柏清，你们先走，小别留下。”

眼看两名学生离开黄少天哼了声，主动站起来拍拍屁股：“我是不是也得回避？”

这回王杰希倒还没说什么，就听刘小别抢着道：“不用！”

黄少天耸耸肩坐下来：“那就别浪费时间。”

刘小别神情复杂，眼神像被空气中看不见的线拽着一样游移片刻。

“我怀疑卢瀚文想给我下药。”

王杰希和黄少天互相看一眼。

“什么药？”

“是什么药老师们应该比我清楚不是吗——毕竟您跟黄教授都是被牵连的受害者。”脱口而出之后刘小别自己都有点惊讶，毕竟他从未用过这样的语气对敬爱的学院长说过话。破天荒的第一遭，而就在这愣怔的瞬间领子被人一把扯住拉了过去。

“靠！我不管你那中二又自恋的脑瓜里成天都臆想些什么，只想提醒你一件事，瀚文他才14岁——14好吗！”黄少天冲他耳边吼，“他可能和你以为的那些念头发生一丁点联系？别拿自己泛滥的荷尔蒙去揣测别人懂了没！”

被迫仰头近距离看着对方怒火燃烧的棕色瞳仁，刘小别倒是意外的镇定。

“那么，”他伸手从校袍口袋里摸出什么，把手硬摊开在两人快要碰上的鼻尖中间，让对方不得不看到它，“怎么解释这个？”

半片边缘被烧焦的黑色花瓣静静躺在手心。这些天他一直带着它，出于一种奇怪的心理。下一秒他感觉到喉咙口一松，是王杰希适时地拉开了黄少天，并做了个手势制止了他即将喷薄而出的语句。

“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微草分院长问面前的学生，“怎么知道的？”

“黑突厥蔷薇，原本从未听说过，觉得颜色特别就拿去问的张新杰教授，他告诉我这花很罕见，只有禁林才有。我是否说谎这点上您可以向他求证。”

“不用求证，作为微草的学生我对你有基本的信任。”王杰希温和地说，“你是从卢瀚文那里发现的这种花？”

刘小别摇摇头：“之前我只是答应帮忙，药方和材料都是他找的当时也没太注意。直到坩埚爆炸事故后我们被责令打扫现场，我在碎片中找到的这个。最初觉得可疑是因为增骨灵配方原材料里没有黑色的花这一项，这才开始注意起来。”

“这么说你并没有亲眼看到他将花放进坩埚炼制。”

“……没有。”

“还有一个问题，之前卢瀚文同学在你面前有过任何异常行为表现吗？”

刘小别咬咬牙：“如果说有你们会认为我自我意识过剩吗？”

“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就不自我意识过剩了？”边上抱臂而立的黄少天发出一声嗤笑。

到底还年轻，这样的嘲讽让刘小别脸上不可抑制地升腾了热度。

“反正他一直挺黏我，都知道两个学院彼此之间不对付所以他这样真的挺奇怪。当然我知道他年龄小又是孤儿，只是相处中是不是把我当兄长这种事还是能判断……毕竟我也是有弟弟妹妹的人。但要说什么明显的表示或者逾矩行为倒也没有，总之就是个烦人的小家伙，我从来没想过——”他顿了顿，多少带着点自暴自弃的情绪说了下去，“说实话要不是魔药出状况我是绝不会往那方面怀疑的，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到现在我也希望最好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哦，所以你就被自己的脑补给吓着，”黄少天迅速联想到什么，“于是亟不可待地跑去约了唐柔然后还被她挑输了。”

“……”

被戳破的刘小别耳根越发滚烫，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僵硬地挺着脊背坐在那。最终还是王杰希帮他解了围，表示问话告一段落他可以先回去准备上课——毕竟似乎也确实再问不出什么。

如释重负的刘小别倏然从椅子上拔起来，却在转身的一瞬间停下。望过来的目光里带着恳求，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能带我去见见卢瀚文么教授？”

“你问我？”三秒后黄少天才发现对方视线乃是落在自己身上。

“方校医说我想去探视他必须有你陪同，否则不会允许我单独进去。”

黄少天一怔，心道这方明华还挺上道，说真的要是不跟自己这边招呼过就放刘小别去看卢瀚文，要他知道了还真不能善罢甘休，现在把球踢回到自己这边也算省去了背锅。

不过……看这小子的模样，好像还真对小卢挺上心？

“他还没醒。”

“我知道，”刘小别垂下眼，“我只是想看看他。”

57.

老实说一个昏睡中的人还真是没什么好看的。

不知道该不该说是心大，被两双眼睛注视着，卢瀚文也没有表现出感受到压力而准备醒来的样子，继续自顾自地闭目呼吸。冬日午后的阳光暖融融地涂在这张天真干净的“睡颜"上，完美地伪装出午觉气氛。空气中惰性分子在飞舞，感染得边上一夜未睡的黄少天也跟着打了个哈欠，眼眶里顿时满盈水雾。刘小别恰巧偶然地一转头，愣是被近前教授这双朦胧泪眼给吓了一跳，幸好很快省悟过来是个什么情况。

其实黄少天一直观察着他。

一开始是等他什么时候说要走就能把人打发了，没想到对方颇为沉得住气，真的坐在边上静静地看了床上的人十分钟之久也没开口，他不禁有些讶异。

“你现在不应该对他当洪水猛兽避之不及才对么？”

“他救了我。”刘小别理所当然地说。

黄少天呵了一声：“有救命之恩你就不怕被赖上了，态度变得还真快。”

“这世界上如有人肯以性命相救，那我也应当以相同的敬意回报对方，这是家人从小教会我的道理之一。”或许没有学院长在旁的威压，刘小别回答得不卑不亢，还隐约有点傲然。

世家子弟的派头。黄少天心想。

“可惜被救也是你脑子里自说自话的臆想之一，实际上你们不过是同时从天上掉下来，你走运摔得比较轻没昏过去而已。”

“不是臆想，他确实把我从闪电前推开了，具体情况没有谁比我这个当事人更清楚。”刘小别皱起眉头。

“好吧，就算瀚文救了你，你也不用觉着自己有多特别，那种情况是谁他都会救的。”

“但正好被他救的是我。”

人还挺固执，黄少天沉吟片刻，清了清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