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吧(8)-别笑

归档

看看呗😃

让我数数叶修大大还有几章才能上线……就是这么不对还慢热的脑洞请多多包涵_(:з」∠)_

“这么看荣耀里的雪景感觉真挺不错的是不是？这么大的雪在G市就别想了，就一个月前我这还穿短袖呢，当然年年看雪也就那样，我估计你都看习惯了。不过亲嘴那个有点厉害吧，真是掉节操的动作宏哪，绝对会被人截出来乱用的你信不信。说不定整个荣耀的节操都要开始摇摇欲坠了啊……”

一面侧过身体露出整个显示屏，黄少天心里暗想刚绝对是脑抽筋了才会误以为君莫笑是要吻自己，游戏玩昏头了还没从那一啵里醒过神来——明明只是嫌弃他挡住了游戏的画面吧！

“当然不搞点小噱头确实容易腻是真的。而且没那谁谁坏规矩的带头现在职业选手们都乖了很多也不瞎来网游里玩儿了，今年连你这个开挂的都缺席，普通玩家是得觉得多舒坦啊！哎呦你看到了没，刚到树底下那个叫君莫跑的，绝对是你走失多年的兄弟，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什么的？才33级，还没转职，没想到这年头还能看见老叶的新粉。说起来前两年游戏里你兄弟可是遍地开花挺不少的，什么君莫二，君莫抽之类的，哦好像还有个叫君莫手残的，估计是老叶跟文州的双重粉吧？当然还是没有剑圣的粉丝多啦，毕竟剑客才是荣耀第一帅的职业散人什么的……”

……有点不对劲。

就像轮回的江波涛能够解读周泽楷的一言不发中读出某种战术意图一样，黄少天一个激灵，忽然觉得自己仿佛也从君莫笑这古怪的沉默中探测除了某种不一般的情绪。转头在游戏里跟白雪打个招呼说有事先走了，接着便退出了荣耀的游戏界面。

“咳、不玩了，”他说，一边拉开椅子和人正面相对，“陪你聊会儿。”

好吧，这个头起得是有点怪。不过黄少天也是刚刚意识到君莫笑出现到现在，自己的态度早从一开始的哥们你耍我啊到连自家小天看到他就夹着尾巴走从未冲人吠吠之类的各种古怪都理所当然了……是不是又过于理所当然了一点？

“你这什么表情啊，有话就说行不行，像你的存在这么不科学我也接受了不是？你看我要哪里没注意做的不地道了……嗯，反正也不是故意的。”

君莫笑沉默的目光瞬间变得更为怪异，黄少天感觉颇有些压力山大，但算下来还是歉疚更多一点，毕竟对方这个样子很有可能是受了自己无心的刺激。

哪方面的刺激？——开着游戏又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呗。

设身处地的想想就知道了，如果自己是荣耀世界里的某个角色，有朝一日突然被拉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并被告知你其实来自一张账号卡：从“出生”起就被人操纵，一言一行并不属于自己，而一直以来所认定的世界也不过是一堆人造的程序数据……晴天霹雳吧，三观都粉碎了吧！总觉得妥妥地是要走上报社之路的节奏啊——什么人工智能大战地球军之类不都是这么演的么？

※

君莫笑眨了眨眼睛。

他依稀理解到自己好像被同情了，却不太明白这个同情的点究竟在哪里。

慢条斯理地欣赏了一会儿眼前这人小心翼翼诚恳剖白的模样，他终于很淡定地解释了一下。

“一开始我就说过，操纵这件事本身就只是你们这边说法而已，而在我们那个荣耀的世界里有另一套系统来理解这个。”他说着笑了笑，“看来这对你来说深奥了一点。”

黄少天噎了一下子，到底也没能弄清对方是不是在嘲讽自己智硬，同时心里默默划掉了那个自己不幸触发了未来战争的选项。当然他也并没有这么短暂结束这段聊天的打算。

“知不知道其实我除了机会之外也挺擅长捕捉身边人情绪的？”他冲君莫笑挑起眉毛，“你刚才真的有点不爽对吧，别急着否认。可能没我猜的那么严重——难道是在可惜自己错过了今年的圣诞活动？”

“偶尔总也得给别人一个拿到榜首的机会。”君莫笑却是非常淡泊大度地摇了下头，“不习惯倒是真有一点。”

“嗯，明白，换我肯定也习惯不了。”

黄少天适时地给出了一个“你尽管说下去”的搭腔，而那边果然就接了下去。

“在荣耀世界里实在要忙碌得多，毕竟我太有名了一点。人一旦出名了，朋友和敌人就会变得很多，尤其是在这样的日子里都会找上门来，赶都赶不走。有时候还要配合人玩玩私奔……唔总之很麻烦，在那边想要保持低调太难了。”

“你根本也没想过要低调吧拜托……还有玩私奔是怎么一回事？”

“你不知道？”君莫笑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更前一年的仲夏，满城的人都出来收集萤火做灯笼找巫王的那一夜。我本来和各处冒出来的鬼怪周旋了许久，早就攒足灯笼探到巫王巢穴了。如果不是流木一个劲追着我，非说有更重要的话对我说，那巫王哪轮得到那什么一枪穿云先一步来杀。噢，当然区区一个巫王倒也没有什么，难得那家伙吵着要私奔一回，我也就……”

“不用说了我现在想起来了——”

黄少天连忙打断了这段充满回忆的讲述，心里那个天雷阵阵，又看对方停下之后意味不明地对自己笑了一下，手臂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明明是前年的夏季活动周里自己自告奋勇去BOX-1牵制着又联合了几家小公会在那不断捣乱害得蓝溪阁的巫王两次拉脱的叶修好吗？最后打着打着算是把这祸害远远拖离了人群了，可尼玛这是得有多丰厚的想象力才能将其描述为“吵着要私奔”啊！

然而再看看面前这张系统脸上一副“是你要我说的”表情，他也只好把大堆吐槽的文字泡默默放回了肚子——吐槽，也得是对方得听得明白才有意义。

其实也很好理解，光看叶修离开嘉世一年在荣耀网游里一人玩转几大公会N支战队各种大神的历史，还能指望他的账号卡知道什么叫做谦虚本分，不随便歪曲事实吗？况且很多时候要弄懂一个人在想什么，重要的不是一个人说了什么，而是他没说的那部分。

就像读取曾经场上瞬息万变的比赛那样，机会主义的剑客用自己与生俱来的敏锐尝试着读出了那个部分：忽略掉嘴角那抹欠揍的习惯性微笑，在这个不熟悉的世界里，习惯了搞风搞雨的这家伙是否感受到了一丝寂寞和不安？

“你是不是，嗯，挺想回去的？”

“不急，”短暂的迟疑后，君莫笑摇了摇头，“说了反正得先找到……”

“流木？”

“嗯，我总不能就这么把他搞丢了。”

黄少天张了张嘴：“你？说是我搞丢的还差不多。”

君莫笑瞥了他一眼，似乎并不很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唇舌。

“所以你得帮着我一起找。”

——如果找不到呢？

把窜上喉咙口的这句话咽了下去，黄少天换了个问题：“你真的不知道叶修在哪？”

“当然，你以为我还会把他藏起来吗。”君莫笑一副"你别想太多"的表情让问话的人无语了下，“等你先帮了我，也许我也可以帮你找找。”

“呃，算了。”

其实他是在怀疑眼前这家伙是不是也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原本他所属的那个游戏世界里。如果这是真的——不，还是先不要去求证这一点了吧。看着那个半靠在墙边，一半身体没入黑暗，似乎随时都会从窗口消失的身影，黄少天忽然有些头痛起来。

“喂，我说，”他喊了一声那个名字，“过两天我带你出去逛逛吧。既然来了，就别再想着那边的节日活动啦，这里可是一样有节日要过的，你就入乡随俗一回呗？”

“入乡随俗？”

“是啊，这里的节日活动大概没荣耀里那么奖励丰厚，不过好处是也没有那么多人会对你围追堵截了——你不是想要低调吗？机会难得，我带你领略一下好了。”

君莫笑似乎终于被激起了些许兴趣，目光闪动着望过来：“你带我的意思是，组队？”

组队这个说法很……有趣，黄少天听在耳里忍不住翘起嘴角，大概偶尔多事蛋疼一把也不错。

“算是吧，咱俩组队刷一刷G城。”

※

事实证明，话匣子一旦打开，即便和对方并不抱持着来自一个世界的逻辑，想聊的话也总是能聊得下去的。

抱着广撒网的态度叨叨了一堆本地吃喝玩乐的项目，也不管君莫笑对此感兴趣与否，总之黄少天自己是觉得颇为仁至义尽了。偶尔的应声中睡意如一张毯子轻柔地卷上身来，忽然间他想之前闪过的回忆：“嘿，你的坐骑，那只六翼龙还好么？”

“没带出来，”君莫笑嗓音低沉，在黑夜中似有共振，“你问它做什么。”

“随便问问，没被别人拐走就行，我的狮鹫可不能白被它吞了……”

半进入睡眠的提问者打了个哈欠，朦胧中自己的意识似乎脱开身体，氤氲升腾在房间的半空，不是他，而是这团东西在和坐在窗台上的身影一问一答地交流着，连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都想是在梦中。

“所以啊，你们在那边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是说明明知道有我们这些人的存在，但还是可以像平行世界一样来看待么——就没怀疑过，或者想过自己在荣耀大陆上活着是为了什么吗？”

“也没什么特别的，那里一样是日升月落，斗转星移，”君莫笑答道，“不过是快意生死罢了。来了任务便接了去做，遇到对手就好好打一场，有人同行就各处去走走看看，时间到了便分道扬镳。总之没你们想得那么复杂，当然也有求财求名各有各所求的，人总不能都一样吧。”

居然是这样的么，听得他在困顿朦胧也中不由得生出一股羡慕之情。

“嗯……那你求的是什么。”

“——你猜？”

黄少天嘟哝了两声，终于还是把这个问题带入了梦中猜去了。或许真能得出几个答案，反正醒来都会忘掉的。未关紧的窗帘被夜风卷起，窗台上的人长身而起，将伞面迎风撑开的同时回头望了一眼在月光中熟睡的身影。

一人独行实在太无聊了，如果找不回你的话——这边和那边的世界又有什么区别呢？

※

喻文州最近忙得很，终于看到了黄少天在QQ上的留言，却干脆是一个电话打了过来。理由是不想总是被吐槽打字过慢所以还是直接用说的比较好。

“噢，其实你错过了我手速难得跟你差不多的这几天，”黄少天非常惋惜地告诉他，“这周末我就要去拆绑带和石膏了，先说了也省得文州你再打电话去问我老妈！”

昔日的蓝雨队长好脾气地笑笑，两人相识多年，对彼此家人亦是相熟，只是目前不在一地，所以多是电话联系。

“车祸事大，又没法马上过来，怕你瞒报伤情。”

“有什么好瞒的，你想我什么人品啊队长，”习惯性的称呼偶尔仍会不小心冒出来，连黄少天自己都注意不到，“小伤而已，过完年又是好汉一条。”

三（一）言（大）两（堆）语（话）叙过，话题终于转到了之前QQ留言里提及的账号数据异常现象上来。

当年两人同时退役离队，几乎所有圈内人都猜测喻文州可能会转身进入联盟高层，毕竟主席冯君宪早已透露过对他的看好，递出橄榄枝也是意料中事。谁知喻文州最终婉拒了联盟的邀请，直到某天有人发现他微博个人说明里的“蓝雨战队队长”几个字被“荣耀游戏策划组”所取代的时候，大家才知道这个人原来从未打算过要和荣耀告别，而是换了一种不辉煌但更亲密的姿态去拥抱它。

黄少天第一个转发了那个蓝雨粉表示震惊的发言，难得没有用洋洋洒洒的长微博来表达自己的支持：第一个有本事打入内部的果然还得是我大蓝雨的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另外@叶修嘲笑过我家队长手残的洗洗睡吧别羡慕嫉妒恨了……

“你描述的这个情况很特殊，我问了技术部门的人，都说没见过类似的例子，只能推测是账号数据不完整造成的，”喻文州说，“也不知道你朋友的卡本身是否有损毁，当然最简单还是寄回来让公司检测后修复或者替换一张给他。”

“哦哦，我会跟他讲的……”黄少天含糊应付了过去。

原本他也只打算旁敲侧击地问一问，并没有真的想把君莫笑"卖"给游戏公司。很快那边又问起他最近是否重回游戏，惹得他夸张地反问喻文州是不是在自己屋里装了摄像头了。

“随便带几天朋友而已啦，还在普通区混呢，说起来升80好像动静不小？”

“少天自己上来看看就知道了。改动挺多，就是测试得匆忙了些。结果现在神之领域里反馈回来一些bug，程序员们为这个忙得都快疯了，连我想回来探下你都请不出假。”

“什么bug这么难解决？”黄少天听得惊讶，心里暗想不知道和跑出来的君莫笑有没有关系，“噢，你现在是内部人员了，我是不是不该问？”

“不至于，你没看论坛上早就讨论开了，”喻文州笑道，声音听起来果然有一丝疲惫，“都还没检测明白，还在排除黑客攻击的可能性，好在影响不算大，对联赛也没有妨碍。”

说到联赛，倒是还有一件事。新年过后第一周的周末照例是荣耀的全明星日，今年又是蓝雨拿到了主办权。为隆重其事，像他们这样为战队立过功勋的前队员均被邀请出席，vip入场券在前几日已经寄到了家里。

“本来打算到全明星日总能见上你一面，现在看来也是不行了，到年前居然都走不开。”喻文州说着也很是无奈，“当初还以为怎么都不会比在战队更忙呢，现在想想真是太傻太天真。”

“靠靠靠靠靠就算是搞出荣耀来的游戏公司也不能这么残忍吧怎么会连周末都不行？”

黄少天当即替他惋惜兼控诉了起了资本主义，刷了一大堆文字泡后偶然心念一动，支吾了一会儿问那能不能把票转给自己，这边刚好有个朋友也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