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一天两章在生日能刚好写完，但，我做不到_(:з」∠)_

2.

团队战没什么人机训练项目，上来就是对打。

一边是韩文清周泽楷孙翔肖时钦苏沐橙袁柏清，一边是喻文州黄少天于锋方锐唐昊张新杰。

方锐在那叫唤说来吧来吧开盘下注千古谜团世界上最快的刀遇上最坚硬的盾到底哪边更牛逼答案马上揭晓，遭到了众人一致的鄙视。

……文盲啊！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是矛和盾好吗？

虽然一屋子都是高中学历谁也别笑话谁，但这明显小学课本的内容。

袁柏清难得没参与起哄，分组下来后他压力比较大。

能不大吗，队友强得感觉都不需要奶，对面肯定拿他当靶子重点照顾。

老实说集训几天了他都还没太消化好自己怎么进了国家队的事，毕竟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微草还能有一个人入选的话也应该是高英杰。

——为什么是我？要说就是对打缺个治疗找陪练偶尔替补，治疗联盟里也还有大把呢。

“你说选我会不会是因为能省个来回机票钱？”

早上吃饭时他还跟同是七期比较熟的孙翔嘀咕。自嘲归自嘲，其实心里还挺想听对方回句类似于“你傻啊从张新杰数下来的治疗可不就是你吗”这种话。可惜孙翔领悟不了他的需求不说，还从桌子底下重重踹来一脚。二翔你特么……一抬头袁柏清才发现领队跟自家队长正好往这走来，一脸的“就你聪明”显然是听见了，尴尬得恨不得一头钻进地缝里去。

僵直中叶修还拍拍他肩膀轻描淡写补上一刀：

没事，表现不好回头那机票钱你还得补上。

袁柏清郁闷得要挠墙，手里刚掰开的茴香包子都咽不下去了。

他这人心气还挺高，别看平时虎了吧唧的，好歹治疗之神亲传弟子。

补你大爷的票钱！老子再怎么也是如今联盟仅存的双卡双待奶，表现好赖总不至于拖后腿吧？

事实证明flag不能乱立：首次分组对战开局7分48秒，防风终于还是第一个跪了。

不过围观群众表示这一次不怪他，主要还是肖时钦战术方面的判断失误。

换句话说对手心太脏。

队伍配置高，韩文清周泽楷又是带惯队伍主导战术的，所以肖时钦的想法就是简化指挥，给足dps发挥空间打快攻，自己以调控补缺为主。喻文州则利用了他的思路反其道而行之：你粗放我就细致——世邀赛规定统一用英文对战系统因此开放语音，简直手残的春天，发布指令再也不怕来不及打字了。前七分钟里局势看上去是双剑客顶着双重火线强攻防守得相当被动，密集炮火中术士也疲于保命控不起场，只有袁柏清知道自己一路奔波着解了多少次的状态和控制。流氓和气功师手上这种能恶心人的招式技能实在太多，边边角角各种形式层出不穷的骚扰跟不要钱似的就没断过。肖时钦刚发现这问题时还提醒过一嘴，但看防风反应很快不至于手忙脚乱便稍微放心，还顺口夸了句就这样挺好继续。搞得袁柏清更想着好好表现一把，全副精力投在上面，难免顾此失彼，不知不觉被引导着逐渐疏忽了对自身血条的把控。毕竟职业治疗都知道加血讲究节奏，未必急于一时，可解控消状态就不一样了，必须立刻、马上，殊不知对方要的正是这钝刀子割肉的麻痹效果。

当局者迷，等肖时钦从跑位上意识到不妙已经迟了，防风是在听他指挥援护韩文清的途中被捉云手截拿住的，完全是精心计算的一波带走，他们这边好几个中远程竟然都来不及救。禁足、混乱、所有解控CD中，一瞬间袁柏清根本就是呆立在那儿眼睁睁看着各种技能招呼上来，最后被唐三打二话不说一板砖糊在脸上，画面变成灰色。

操，搞毛啊！被夜雨声烦横拦了一道过不去的孙翔炸了。

肖时钦忙说没关系没关系我的问题，可袁柏清正懊恼地摔了耳机，没听见。

叶修推门进来时刚好错过这一幕，大雨似的键盘噼啪声里就听到孙翔那声嚎。

离门方向近的那排电脑是喻文州他们。觉察到他走近，张新杰转头以目光询问“要不我也下？”——反正是练习赛，两边都没治疗还比较有得打。

叶修摇头说不用：“那边五个人呢，老肖未必就没办法。”

之后的战况还真应了他这句话。

肖时钦索性把减员作为契机，并不收缩阵型反到加大火力越战越勇。先是两波对治疗石不转的佯攻，再以一个机械空投为信号，突然调转炮口集火索克萨尔。

一枪穿云开了爆发直接撕破围绕着喻文州的防线，生灵灭布下的各种小机器人在限制石不转上起了关键作用。唐昊一度试图用激将法黏住一叶之秋针对自己来阻止转火，然而在轮回待了三年的孙翔已经越来越知道如何在团队协作中收敛冲动，第一时间坚决执行了肖时钦的指示，以一记斗破山河收割了术士的人头。

不过在张新杰接过喻文州的指挥权后，5V5的局面也没能维持多久。毕竟他们有指挥还有治疗，越往后余裕越明显。13分钟刚过韩文清下了场，紧跟着神枪狂剑夹击于锋，狂剑和残血的一叶之秋拼了个同归于尽，剩下3V4血量差距摆在那，双方一看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就喊了停。

第一次组队，这种局也不用集体复盘，于是各自回拉着看看交流想法。

吃瓜围观的李轩和楚云秀顺手帮两边粗略记了个数据，结果显示除了轮回双一的有效配合最多之外，唐三打和海无量之间居然也不错。

唐昊本来还在纠结前面那里怎么才能拉住一叶之秋，听到他们这么说不禁有些意外。

本来他自己都不太清楚为什么把他这么个偏于单打独斗的人安排进团战分组，还是防守型的阵容，毕竟在这两项上不管是呼啸还是他个人都是常遭诟病的。不过无所谓了，反正有喻文州指挥，唐三打的执行力够强悍，该打的时候打该挡的时候挡不掉链子。至于和海无量之间的配合……有吗？回想了下应该还是有的，虽然并非出于自己主观意图，但比起当初对方在呼啸用盗贼那阵好像的确顺畅不少。

喻文州也说两人初次配合但比他预想的还好，不过下次分组练习前可以把加点重洗一下，调整成更适合团战的技能树应该会更得心应手。

“能不好么，气功和流氓本来就是绝配！”跟过来的方锐兴冲冲接过话茬，“没看我跟包子我俩平时比赛里坑人那都是一出手一个准。”

这话唐昊可就不爱听了，他这联盟第一流氓跟那个有时候头脑搭错筋有时候又跟菜鸟小白似的包子入侵能是一回事吗？也不知怎么想的，一张嘴冷不丁冒出句：“盗贼跟流氓怎么说？”

方锐愣了愣，搞不清这眼前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

“呃，当年我跟老林那更是天作之合了啊。”

“……”

唐昊说他不过，冷哼一声拧开瓶盖喝水。

叶修跟肖时钦聊完，转回来时发现有个人正难得安静地拉着进度条，反复回看最后那几十秒。

“落花狼藉挂得冤了点，这里你要能去挡一下周泽楷，新杰的大加应该就能给上。”

听到声音剑客手一抖按了暂停，头也不回地争辩：“没看到那会儿我在给老韩补刀？”

“有方锐啊，他手长，干嘛费事追那两步，还是你跟老韩有私仇？”

黄少天不吭声了。

叶修站在他身后，觉察到前方肩膀微微不自在的紧绷。

从这个角度看去那片脊背上的骨骼线条于被擅自卷成无袖的队服后领底下一清二楚。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太瘦的缘故，一切衣服在这家伙身上都显得格外垮，领子里的衣标像条调皮的舌头懒洋洋翻在外面。他打赌张新杰今天肯定没从黄少天背后经过，不然强迫症哪忍得了这个。

“再往前倒点儿我看看。”

“拖到哪，最前头？你一开始不在都没看全吧，躲哪抽烟去了，训练时间领队带头逃班……”

拖动鼠标的同时黄少天像是突然被碰到语音开关一样重新叨叨起来。叶修懒得理会，眼睛一路跟着画面退到集火索克萨尔那里，直接伸手过去覆着对方手背按了停。

视频重新开始播放，两人谁也没说话，快到最后时那只被他压着的右手轻轻抽离开去。

“确实几次都没衔接好，”黄少收回手抓了抓头发，“靠，我就说队长不该那么早下的。”

“你俩三年不在一个队了，捡起来没那么快正常。”叶修不置可否地评价。

被提到的另一个人——于锋其实就坐在边上。从刚才就注意到了他们在讨论的是哪一段。显然他也有同样的感觉，和黄少天的配合中并没有哪里可以明确算作失误的地方，但和从前比起来肯定有哪里产生了微妙的错位，曾经1+1大于2的蓝雨双剑并不是这样。

“节奏有点问题，”这时候于锋开口主动揽过责任，“主要是我有几个地方没跟上黄少。”

没想到黄少天不领情，“没，是我慢了。”

叶修说打住吧这有什么可争谁快谁慢的，发现问题早时间够，磨合顺了就行。

“具体怎么整蓝雨应该有方法？”他从喻文州那里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那就这样吧，你们两个自己每天再多练一个小时的配合，三天后看效果。”正说着发现方锐探头探脑望过来，“方锐大大你瞅什么呢，你俩也得练，刚好还能2V2。”

唐昊不懂自己怎么又被拖了进来，不过此刻倒确实有点还没打够那劲儿，一听2V2就问：“现在来？”

黄少天说有没搞错，重点是练配合不是对打急着2V2干嘛，而且领队你也没说今天开始吧？

“嗯？随便，空余时间里你们自己安排。”叶修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再一看人已经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退系统拔卡关电源一气呵成，往外蹿的速度快得像脚底抹了油。

“你去哪？”

“买喝的，渴死小爷了！”黄少天双手插兜一路抖开坐久了皱巴巴的裤子。

“楼下的自动贩售机坏了。”叶修提醒道。

“我知道坏了啊，本来那就没几样东西，出去一直走到路口街对面有个24小时便利店，”经过喻文州身边时他把夜雨声烦往对方手里一塞，比赛用账号卡一律不得带出训练楼，这是规矩，人都走到训练室门外了突然又探回半个脑袋，“哎，用给你带包烟么？”

一听这话众人纷纷在那踊跃报起名来，一个说我也要我要红万，一个说顺便捎盒鸭脖子呗最辣的那种，还有大可乐2.5升百事的不要的，哎对附近的麻辣烫来20块钱的这个点该出摊了吧……

滚滚滚滚滚当我跑腿的呢？都是有手有脚的宅自己打开app叫外卖会不会会不会！

群众不满意了，区别对待啊，光抱领队大腿这是。

黄少天只当没听见：“老叶你要不要啊，不要我走了。”

叶修抬眼看了他一会，看得人都有点发毛了，才摆手说不用了你去吧。

“带了三条来呢，够抽。”

周二下午叶修照例要去体育局汇报工作。

刚好王杰希觉得键盘有点小毛病打算开车回去微草拿两套新的，答应捎带他一程。

上了四环有点堵，荣耀里想怎么飞怎么飞的魔术师这时候也只能规规矩矩地跟着车流往前蹭。叶修捏着烟盒在手里无聊地打转：“老王。”

“说话。”

“你是不是对这回我没让你们家小高进来锻炼锻炼多少有点意见。”

“没有，你误会了，”王杰希断然否认，“虽然不清楚你选人依据是什么，不过我觉得英杰不来比来对他自己更好。这一个月我都不在微草，正好让他放开手脚自己去适应怎么带领队伍担当指挥，他需要这样的环境。至于世界赛，年轻人，以后有得是机会。”

“那倒是，戒断对你的依赖是必须的。”叶修由衷地叹了口气，说真是可怜天下慈父心。

“你也算帮忙创造条件了。”

“那就你是觉得哥对袁柏清同志的教育方式有问题了——不至于吧？”

“你都想哪去了。”

“不然这两天你看我的时候总琢磨个什么劲呢……对对，就这个眼神。”

大小分明的眼睛收起那份微妙的审度，王杰希摸着方向盘略一沉吟。

“我看你和黄少天挺奇怪的。”

“……王大眼。”

叶修从车椅上坐直了，略带惊讶地笑起来。

“你说你这是八卦呢还是责任感啊？怎么感觉到了B市就算进了你监管范围似的。”

“别转移话题。”

“那先你说说哪奇怪了，我以为你自己就能算呢。”

王杰希摇摇头：“这次决赛失误后我看他就不太对劲，集训这几天装着什么事都没有反而更不正常，尤其对上你的时候，”车流开始动了，他抬头看一眼前方路牌，“我没想管太宽，就是认识这么些年，感觉这情况挺不一般——虽然我也不觉得你真会去刺激他什么。”

“还是刺激了的，”过了会叶修淡淡道，“不过不是你以为的那种。”

“什么意思？”

“来之前我跟他表白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