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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九赛季的第二十五轮比赛,蓝雨和百花再度相遇。

百花K市主场。

明星ID不论,联盟里75级大更后账号卡的技能点武器装备这时候才算基本全部鸟枪换炮升级完成。喻队说了,保底分数保证的情况下,近几轮比赛的任务以调整适应为主——我就喜欢这样的任务。

喜欢的任务,当然发挥的也容易好,擂台赛下场的时候几个人全都看着我。

一坐下就被边上的宋晓猛拍大腿:“郑轩你今天略牛逼啊,差点一挑三!”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我把他手捉开,尼玛疼啊。

开玩笑,最后一个可是于锋。之前我一挑二剩下百分之四十二的血,要是能削下他也未免太超现实,能打掉他一半不到点已经是超水平。

又忙着把感受到的变化方面跟喻队和大家报告了下。

“肯定是装备加了移动速度,葬花伤害提高了起码百分之十吧,砍下来那个疼……我这身特么的也没外防,不然还能拖会儿才死。还有他那怒血狂涛和血影狂刀感觉都高了一阶?估计新技能点就搁在这两个大招上了。”

“也是为了武器特殊效果的触发吧,”喻队说,“于锋打得节奏更快了,不过快得挺精细。”

“切,不就是看搞不成繁花血景走回老路么,没什么新鲜的。”

黄少说着站起来,轮到他守擂大将上了。还说真以为开创打法那么容易啊,我去教他个乖。

这话听着未免刻薄,包括他上场应战的背影看着也有点乖戾。

我以为他是一下子拗不过来。

 

但其实如果仔细想想……在于锋还没走,他俩还好着的时候其实就有点这样了。

像是第七赛季后半段喻队让于锋不要动辄变更武器特效那一次,当时包括后来我都不太明白当时黄少怎么想的会那么激动的跳出来。

忘了第四赛季最早那会儿他有没有这样积极地出来“维护”过喻队作为队长的威信了,或许不是没有,但至少这种情况应该很久没再出现,当时蓝雨的结构很快稳定下来就再没那个必要。首先于锋不至于真跟喻文州掐起来——他又不是那种拎不清的人,再加上喻队也从来不是用强迫人服从命令的方式来领导整支队伍的啊。他那么说的时候肯定早预备好于锋会多问一句的可能,一旦对方提出疑问他会就此细致地解释出来的吧,或者留时间给人自己去实践来甄别对错。所以黄少抢着说那些除了让于锋难堪还有什么意义?也没看他对别的队友这样过。不过当时这事很快就过了,就我觉得那一下不太好,也没多想。

一而再再而三之后,我才迟钝地意识到他这份例外的刻薄是专只对于锋一个人的。

并不是作为场上对手,当然也并不是什么所谓“昔日队友今日叛徒”那种只有论坛掐架里时不时蹦出来说得跟真的一样的原因。

大部分时间黄少话再多,也都是明白话没哪句听着是刺耳的,只有到这个人面前不一样。

所以说到底恐怕还是因为他喜欢于锋?这刻薄其实是一种变相的偏袒:因为偏袒,所以只能赶在别人之前跳出来先刻薄以对,实则是潜意识里唯恐他表现得更坏?瞧着逻辑好像是有点儿扭曲,但放在黄少对于锋的处处反应上倒是全能说得通。

 

那天最后一场擂台特别快就结束了,快得大家都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都是最后一擂,半管血的于锋压根没有要翻盘的企图,甚至都没负隅顽抗一下,试探了几把之后差不多是送着人头一样快速地直接被压着打到死。是宁可把精力留给之后的团队赛——这取舍无疑是明智的,他果然已经彻底知道怎么从队长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不过接下去的团队赛也还是我们赢的啦。管他百花的弹药狂剑能练出什么新的配合打法,最后毕竟还是蓝雨的剑与诅咒更胜一筹。

就算是他于锋也必须服气。

 

其实那天交通管制飞机晚点好几个钟头,大家下来后晚饭都没顾上吃,就靠着肚子里那点飞机餐垫着打的比赛。这么折腾自然比平时累,本来都决定比赛完直接回宾馆休息,有饿的各自在屋里叫些吃的送上来解决。

没想到宾馆那带好像是变压器出了什么问题,都夜里十点半居然停上了电,说是要停一个小时。这么晚了大家也不想换地折腾,就决定还是用出去觅食补上顿宵夜把这断电的时间打发了。下楼一集合,就看李远最滑稽,头发湿的,显然是正洗澡泡沫都没冲干净就陷入黑暗了,抽块毛巾搭在脖子上。月亮还好,我们在宾馆前插各国旗的旗杆子底下围一圈瞎聊天,黄少一边没落下话一边拿手机一个个地毯式地搜附近开得晚的饭馆,忽然间宋晓冒出句:“哎不用找了!于锋说他过来带我们去。”

什么?!

我在震动中无法控制地把眼神投向了黄少,都没看清就又赶紧收回来去瞪宋晓。

——您是人才啊!我们没处去了随便找个吃饭的地你喊什么于锋?

“我也不知道啊,本来就是发了条宾馆停电的微博,又@了下他问这边哪有非开封菜24小时不打烊的餐馆。”宋晓嘿嘿笑着,还说也挺好啊地陪自己送上门来。

“用不着这么麻烦吧?”我虚弱地试图挽回一下,“报个店名位置就好?不用他人从百花过来啊。”

“不麻烦啊,百花那离这不就大半条街?"宋晓飕飕回着短信跟那边互通有无,"他说都走出来了让我们等五分钟,很快就到。”

也是,他什么都不知道还情有可原。

但于锋自己这又是干嘛来的?!真是嫌不够乱的。

五分钟后我彻底无语了:于锋从一辆侧面喷着百花俱乐部名的小巴上跳下来,也没换队服,招呼我们上去。而这车上除了司机,还有百花的副队长邹远。


“你们那也停电了?”上了车只听喻队问,不愧是队长。

“那倒没有,就是想着这个点你们自己不好找吃的。刚好邹远舅舅开餐厅,”于锋解释说,“总不能让大家又没地方休息又饿肚子的。”

“太晚了吧。”

“没事,我们自己比赛训练完也老去那吃,快成百花后食堂了,周末本来打烊的也晚。”

邹远在副驾驶上转过头来冲大家笑笑。

“还劳烦你们师傅又把车开出来,辛苦了。其实我们打车就行。”

“比赛归比赛,你们到底是客人,到K市总要招待好的。我们经理要不是有点感冒也说要跟着来的。”

“呵呵,那好,下次回G市该我们尽地主之谊。”

这俩一旦开启队长の谜之对话模式,剩下的人好像就都有点儿接不上茬。于是在开往餐厅里的一路除了他们断断续续地聊了点什么之外车厢里就只有角落里黄少那大得人神共愤的手机游戏声。玩得还不是自己的手机,抢的小卢手里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山寨机呢。

还好不是保卫萝卜了,这次是,燃烧的蔬菜。

 

到了才知道邹远舅舅的餐厅居然是开在翠湖边上,什么什么庐来着,名字特有文化。

光就这地点,对K市不熟也知道是个什么档次了,约等于在G市上电视塔吧。

装修看着也幽静,湖滨公园辟出的一个玻璃房子,分明是会所的架势,商务人士谈生意那种,我们这么帮人一进去实在很违和。后来坐了露天的位置,鹅卵石小道边上石灯笼里草木半掩着射来的暗色灯光,头顶上还有顺着石柱子攀援下来的藤花累累地垂在那儿。

邹远那舅舅特热情,服务生刚把菜单拿过来就被他大声轰走了,表示都不用看他给我们整一桌特色菜,绝对好什么的,又提了两扎自酿米酒出来说甜得很随便喝。邹远赶紧说不用了这里都职业选手不喝酒的,舅舅忙说那我晓得啦,你们这些整天坐在电脑前的小伙子们,哈哈,必须多吃点这边的菌类好好补补……

略尴尬。不过也习惯了,我们这行当在大部分长辈亲戚那里就永远是小年轻玩游戏没个正经,不然替换成两方刚谈完什么大case一方对一方杀价成功现在坐下来聚餐看看?实质上我们也没差啊。当然没那么剑拔弩张气氛严肃就是了,场下都是朋友,他们不知道游戏咖有游戏咖的世界,而且真逼急了也不是不能聊聊股票。

假如没有暗藏一对分手半年旧情人彩蛋的话。

 

坐露天意境有点太好了,边上流水潺潺,头顶树梢半掩一轮明月。

本来都有点困,被湖边小风一吹还真精神了几分。

就是灯光不足,一盘盘端上来的菜都暗戳戳的看不太清是什么,也不怕反正就菌啊菇的。

“哦对了不要太辣的,他们不习惯。”于锋忽然加一句。

“一点点,”舅舅笑容可掬,“一点点辣,特色嘛。也没什么好东西,就是尝个鲜,哈哈。”

也有能吃的,来自大麻辣省的李远马上举手表示口味重的可以放他这边来挑战一下,小卢也跟着凑热闹说他能吃五串前面画三个小火苗的超超超级麻辣鸡翅(什么鬼东西?)而黄少吃半串就哭着败退了。我想他一定很奇怪说完这个黄少怎么没来敲他的头。

百花的正副队长这会儿配合倒也挺默契的。刚上了一壶香气扑鼻的普洱,邹远不声不响给大家全倒上了,于锋就站起来说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

客套得有点陌生,也不是说他不可以这样,只是……

想归想,我当然也随大溜地一举杯,刚要喝就听见边上噗一声——我去!什么玩意汤汤水水喷了我一手啊。

转头看黄少在那止不住的呛着,脸和眼睛都是红的,边咳边涕泪俱下地解释说:“不知道吃了个什么……辣死我了……艹!”

说着抢过我手里的茶杯咕嘟咕嘟抢着喝了个底朝天。

他面前分明是一盘野菜饼。我俩都不能吃辣,早都把疑似不对的都堆得远远的了,天晓得他伸长筷子到别人那夹了什么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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